——我愿給你此生最美,縱使我一無所有
老王生日那天我發(fā)簡訊說:老爸,生日快樂!不一會兒,老王回了我簡訊:謝謝!希望你努力工作,有什么困難就說,別委屈自己,錢不夠,爸打。 我盯著手機屏幕傻傻的看了幾分鐘,喉嚨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一樣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說起我和老王,打記事起,我們的時間差像是兩個國度的人。因為工作的各種原因,早晨我起來上學的時候老王還沒起床,夜晚我入睡的時候老王加班還沒回家,遇上老王出差開會那見面的次數(shù)就更少了,好像那個時候我的世界就只有母親和我。同樣我和老王都不是善于表達情感的人,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的交流越來越少,少到大學的時候只有和母親通話時才會和老王說幾句,內(nèi)容不過是“好好學習,別惦記家,錢不夠就說”。久而久之,這就像是一種固定的模式一樣,也便習慣了。我也不曾主動給老王主動打電話聊聊我的生活,老王知道我的消息多半是從母親那里聽來的,而我知道老王的消息亦是如此。你看人家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,可我總感覺我和老王上輩子應該是沒見過吧。 很多時候我很羨慕周遭的伙伴和父親就像朋友一樣的關(guān)系,因為我和老王的交流太少,少到我甚至覺得老王可能一點也不在乎我吧。直到慢慢的我發(fā)現(xiàn)每次在我和母親視頻的時候,老王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屏幕的那頭晃來晃去;直到母親告訴我老王會去學校的網(wǎng)站看看最近我們又有什么活動啦,如果在學院的網(wǎng)站的看到有我的新聞便一直念叨不停;直到我知道每一個寒暑假回家老王都要提前兩三個小時去機場接我;直到我看到老王的鬢角開始泛白可過馬路時他依舊牽住我的手;直到年初考研的時候,老王說要來開會要我住在他所住的酒店里,離我的考場比學校近,最后我才知道老王是怕我睡不好影響考試,假借開會之名專程來陪我……可老王依舊是一個不會表達的人,他會在視頻中說我又胖了;他會說我在哪一次活動中主持的衣服不得體了;他會嫌棄我每次寒假回家的時候穿少了,然后一路上不停的調(diào)整車里的暖氣;他會在過馬路時說我太著急不穩(wěn)重……縱使他的表達讓人聽起來不舒服,但,這就是老王式的父愛吧。沒有什么感人的言語,當然有些話還不中聽呢,但他就是這樣默默地做著一切,竭盡所有給我最好的。畢業(yè)來臨之際,我還在猶豫是回到父母身邊還是留在我喜歡的海濱城市,老王卻說:不用擔心我們,你想去哪里就去吧。我們很好不用操心,我和你媽等到退休再去找你就行了。如果你覺得在外面累了,那就回家。 我想起了龍應臺在《目送》里寫的那段話: 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謂父女母子一場,只不過意味著,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,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(zhuǎn)彎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告訴你:不必追! 高中畢業(yè)后的這五年,我錯過了太多,我這個自私的孩子一路向前走著,不曾回頭等一等他們,而這五年,他們抵擋著時光的掠奪,站在原地等著我。在彼此缺席的五年中,我不曾體諒他們的生活和孤獨,不曾見證他們一天天老去的面容,而我留給他們的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背影。未來還有更多個五年,那么我多想說:嘿,爸爸請您不要變老好嗎?請您再等等我好嗎?錯過的這些日子我都將在今后給您慢慢補上,請您再等等我好嗎? |